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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楚歌』


那一刻,身披白云,降临到地上的存在,被战场上的每个人都看到了。

太过雄伟和壮烈,处于与凡俗不同的次元之中,是一种超越的生命体 —— 每个人都能一眼理解。

「那是,龙啊」

翠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站在崩塌的城墙旁的加菲尔小声地说。

与卡夫马・伊鲁克斯的死斗结束后,他急促地喘着气,寻找自己下一个使命时扫视战场,这时发生了这件事。

那巨大的存在感,仿佛远处天空坠落一般,出现在这个帝国最激烈的战场之一,让众多的战士们的战意燃烧起来。

「爱蜜莉娅大人......」

拥有荒谬容量的门,以及剥夺世界温度的魔力运用,爱蜜莉娅毫无疑问已经认真起来了。

如果正在与守卫五个城墙顶点的敌人战斗,那么对手肯定是『九神将』或者等同于他的存在,最起码也是和卡夫马匹敌的对手。

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手是不想让爱蜜莉娅参战的敌人,而此时神话级的追加战力的出现,简直荒谬至极。

「召唤出了飞龙将吗?可恶,现在就要让它退下……!」

加菲尔咬着牙齿,决定要离开战场。

让爱蜜莉娅参战和不让她参战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尽管爱蜜莉娅本人会反对,但让她参战是一个陣营不得不做出的痛苦决定。

本来,爱蜜莉娅应该是一个没有受伤的地方,应该站在那里看着一切。

「被将军了呢」

当然,爱蜜莉娅想要亲自掌控局势也很自然。

这种善意的谦逊和关心别人的心态是非常可贵的。但是,我们不能完全允许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加菲尔是爱蜜莉娅阵营的武官,他的职责是扫清降落在阵营上的火花,并消灭所有的敌人。

「――――」

闭上眼睛,加菲尔静静地确认着自己的状态。

在与卡夫马的战斗中受到的重伤,全身被切割,内部被挤压,为了杀死寄居在自己体内的『虫』,加菲尔不得不点燃自己的身体。然而,他还活着。

他虽然还活着,但情况却不容乐观。

「虽然说完全没问题有点过分……但我还能干!」

此时,加菲尔从脚底吸取着大地的力量,全力发动治疗魔法,以猛烈的速度恢复他的身体,内外兼修。

本应该给身体带来寿命上的削减,但水门城事件在身体和精神上都让加菲尔破茧成蝶。

突破了看不见的、确实存在的薄膜,加菲尔站起了身。

他的伤口从中冒出血蒸汽,但他的身体却像着了火一样运动着。加菲尔决定勇往直前,直面远方的龙。

「你们这些家伙!我已经打破了城墙了!赶快冲进去啊!!」

口中发出一声怒吼,远处的反叛军团伙看着这边。

他们是比加菲尔先挑战卡夫马而被一扫而空的一伙。包括受伤的、被同伴扶持的,相当一部分仍应该作为战斗力存在,然而他们全都一致地远离了加菲尔和卡夫马的战场,在决战结束后仍然没有动弹。

这可能是因为被加菲尔和卡夫马的战斗所压倒的缘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是你把城墙打破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应该是第一个进去的!」

「――――」

「英勇的战士们,我们尊重你的武力!谁都不能冒犯它!」

半人半马的男子猛烈地回答了加菲尔的话。

加菲尔打败了卡夫马,因此他有资格率先越过城墙。因此,他们停下了脚步,等待我们越过城墙。

这不仅仅是他的个人意见,而是在刚刚的决斗中观看的每个人的意见。那些因自私自利而发起战斗的人,将他们内心的战士荣耀放在了历史之中。

他们好像对加菲尔的战斗方式非常赞赏。

他们的关注和照顾本身是令人激动的,但——

「对不起,我得去一个地方。有个『出战的鞭尾兽』,他在等我。那家伙。」

加菲尔抬起下巴,指向高高在上的白龙。

无论是普雷阿迪斯监视塔还是城郭都市古拉尔,他们都有机会遇见它。加菲尔一直因为不合时宜而错过了这个机会,但现在他找到了可以对抗龙的位置。

他不是想战斗,而是必须战斗。对手不容许他不战斗。

「――――」

看着加菲尔的动作,反叛军也为白龙的出现而感到惊恐。

当然,他们也意识到同样的存在的存在。对于帝国民来说,不畏惧,不屈服于恐惧并不算是一种异常的心理,但是挑战或者不挑战又是另外一回事。

加菲尔决定挑战。因此——

「越过城墙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只要反叛军能够冲破倒塌的城墙,就能够改变当前的局势。

如果帝国的最高战斗力都站在五个要塞的防御线上,那么驻扎在水晶宫的文森特・佛拉基亚皇帝周围的保卫力度可能会相对较弱。

直接从城墙的洞口放出决定性的一击,也是一种可能性。

「所以——」

加菲尔将帝都的先锋交给反叛军,开始与白色威胁的战斗。

是的,他正试图迈向白龙所在的顶点。

突然间,加菲尔全身都感到一阵恐惧。

「——呃」

他没有意识。意识是空白的。

但毫不犹豫地、不加思索地,按照脑子里本能呼喊的感觉,他发出了全力一击。

那是可以粉碎石头的钢铁背拳,可以击杀风的力量,沿着本能的指引,猛烈地撞击向前方——

「哦,你看穿了我的隐形啊,太危险了吧?」

在他的钢铁拳头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咔。」

刹那间,他感觉到背后的影子被他的背拳击中了。

毫无疑问,他感觉到金属手套表面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尽管如此,发出尖叫的声音却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盯着眼前的景象,加菲尔惊愕不已。

他被一股冲击击中了背部。有人小心翼翼地把脚趾头搭在了他的背上。不是普通的踢 —— 错了。

「没有用的,你的一击不足以打败我。我只是利用了你的力量将其反弹而已。」

一个回答了他疑问的声音传来,让盯着他的加菲尔浑身的骨头嘎嘣一声响。

这种力量,足以震撼他的内脏和大脑,让他的视野大幅度晃动,不知真假。如果是切口、挫伤、骨折或内脏破裂等伤势,那么可以立即治愈。

即使没有治愈,他也可以强行移动身体。

但是,那种击中体内核心的攻击是无法抵消的。

「啊——」

全身痲痹的加菲尔咬紧了牙齿,警惕着追击。他勉力运动着迟钝的手脚,设法保护了自己的脖子和头部的要害。

但是,他害怕的追打并没有来临。

相反,对方利用了可以追打的时间进行了威慑。

「实际上,如果墙被破坏,中间就会变得麻烦。」

这句带着叹息的话语中,夹杂着十个人的痛苦呼喊声。

在鞭打着摇晃的膝盖,抬起头的视野中,是接受加菲尔召唤,试图向帝都推进的反叛军团体,以及排在前列的人类、兽人们,他们的额头和胸部被刺穿了黑铁制的飞刃 —— 被称为投掷用刃物的苦无,并在一瞬间丧失了生命。

即使是使用治愈魔法也来不及。这是一种瞬间的重伤。

他们作为战士,应该具备相应的实力才能挑战帝都。即使他们不能像卡夫马那样成为『将』,他们也应该有所准备...

「如果死了,就只是垃圾。还有必要称之为战士吗?」

「――――」

「嘿嘿嘿嘿!你不喜欢我看你的眼神吗,小伙子?你也是把城墙打穿的人吧。一个接一个,各种麻烦的家伙都出来了,真是困扰啊。」

说着话,笑着张嘴,用手指描摹着自己的长白眉的小个子影子。

在加菲尔终于挣扎着移动了自己的脚步并距离远离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比加菲尔还要矮的老人。

但是,用『小个子老人』这个词来描述他,似乎并不恰当,因为他是个怪物。

「你……」

「嘿嘿,等等,你的对手稍后再来。嗯,是这样。」

「什么?」

盯着老人的敌意满面,全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的加菲尔。然而,老人伸出手臂,用缺失右手腕以下的手臂阻止了加菲尔。

加菲尔皱起眉头看着老人的残缺肢体,老人则挥动了腿。

转瞬之间,加菲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脚横扫划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就像是把加菲尔和老人还有反叛军分成了两组。

然后,老人转向那些站在痕迹另一侧的反叛军。

「跨过这条线来试试吧。你们全都会死的」

「――咳」

「好啊,听话的家伙就能保命。还要让那些村里的年轻人也学学。最近,他们总是反驳我的话。你们是村长啊,对吧?」

老人耸了耸肩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并咧嘴笑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在意之前针对反叛军的威胁。然而,这个威胁不管是真是假,场上的每个人都本能地理解了。

加菲尔也理解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奥尔巴特・邓克尔肯......『恶毒翁』。」

「每次被称呼时都被叫成那个名字,我也不喜欢啊。几乎是恶语相向了。」

「——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人奥尔巴特耸了耸肩膀,看起来自然不做作,但这正是让加菲尔无法放松警惕的原因。奥尔巴特悄无声息地站在加菲尔的背后,在这个开阔的平原的正中央。

「――――」

在建筑物的阴影中悄悄接近,消除气息,还可以理解。即使如此,也足以构成威胁,但这样一来,发生的事情也就能得到合理解释。但是,对于没有气息地插入到这个空间的存在,该如何理解呢?

他只是一种被视为威胁的存在。

在加菲尔面前,战栗着的老人保持着不变的态度,挑起一边的眉毛说道:「嗯?为了干什么过来的?这当然是有决定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不让叛乱分子进入里面,但卡夫马搞砸了,我们就得帮他收拾残局。」

说着,老人用残缺的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卡夫马。然后,他收回右手,用左手指着他,说道:「真是倒霉啊。所以,我叫他不要出击,叫他把格鲁比叫回来,但很明显,他失败了。」

「很明显吗?老头子,你没有资格嘲笑他。」

「哦?」

奥尔巴特闭上一只眼睛,显得不太满意。为了挡在他和卡夫马之间,加菲尔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吐了出来。

虽然卡夫马是敌人,这点没有改变,但是除了跟卡夫马正面对决的加菲尔之外,没有人有权利对卡夫马的战斗表现和存在方式进行干涉。

「这家伙很强。当然,我更强。」

「——?嗯,这个……你看他就知道了吧?我也不否认这一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我不喜欢你的态度!你是一将,但你居然敢这样对待同阵营的另一个『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加菲尔像猛兽一样张大嘴巴,狠狠地吠叫。看着他那凶猛的咆哮声,奥尔巴特皱起了眉头,歪着头,真心感到疑惑。

老人表情怪异地接话道:「等等,我是一将,而卡夫马只是二将。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你说对吧。」

「――ッ」

在没有任何歉意的情况下,奥尔巴特传达了当然的事实。感受到了无法相互理解的裂痕,加菲尔的瞳孔变得狭窄。就像食肉动物锁定猎物的瞬间一样,这种表情在他和老人之间演绎。

他感到了对卡夫马应该得到的尊重。但是,对于眼前的敌人,他没有这种感觉。

老人即使希望也无法承认这种感觉。在战斗中,重要的事情的重要性与对手不同,这一点被认识到。

「粉碎他!!」

他挥起双臂向奥尔巴特逼近。

没有手下留情的强壮臂膀,与摧毁城墙的力量相当,或者甚至超过它,蕴含着完全的力量,可以穿透破碎的地面。他用这股力量将奥尔巴特的头猛地撞向地面。

隆隆声响起,冲击波震动着大地,碎裂的地面像炸弹一样爆炸,粉尘从奥尔巴特脚下的反叛军头顶上落下。或者说,这种力量甚至可以将奥尔巴特打成碎片。

然而——

「呃」

在眼前这一幕之下,加菲尔目瞪口呆。

在老人头部左右两侧钳制下,他的拳头击中了奥尔巴特。这一有力的冲击和手感反弹回加菲尔的手臂中。

然而,老人却在被加菲尔的拳头夹住头的同时露出了白色的牙齿,笑了起来。

「厉害啊,你的攻击力直接把能量放到了地面上。」

「啊——」

「虽然地面被你的力量炸开了,但是你的腕力也相当惊人啊。」

话刚说完,老人的脸被加菲尔的拳头掏出了下去。加菲尔的视线紧随其后,但是突然,

「呕——!?」

他在追踪下落的奥尔巴特的时候,头顶却受到了冲击。

虽然奥尔巴特原本是蹲下的,但像是从上方遭到了打击。

「思考下落时的方向吧,基本的常识啦。」

「啊啊啊啊啊——!!」

在奥尔巴特轻松的话语下,加菲尔突然挥拳朝下砸去,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奥尔巴特白发的头部。

瞬间,锐利的冲击穿透了加菲尔的后脑、背部和臀部。

加菲尔打出的拳头空中打了个空,重重地插进了地面。

取而代之的是,奥尔巴特在一瞬间消失了,但他的声音却从正上方传来。

「所以,当你以为是下方时,它就在上方。没接受教训的家伙肯定会被淘汰的哦。」

他扭动身体,向声音挥舞手臂。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某物时,加菲尔用力将其挥下,准备砸向地面。

他想把它砸进地面,封锁住它的活动,然后打上一拳。如果他的脚没有离开地面,他就无法像之前那样完成华丽的动作了。

「――――」

在他感觉到自己的战斗本能正在发泄时,他意识到挂在他手指上的不是奥尔巴特,而是老人扔给他头顶上的卡夫马的身体,于是停了下来。

他停止了将卡夫马扔到地面上的动作,嘴唇颤抖着。

突然间——

「嘿,你这家伙,知道为什么二将有五十个人,而一将只有九个人呢?—— 因为我们太强了。」

声音和冲击穿过了加菲尔的头部,从左右两侧穿过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那是天空之怒,从天空中降临的巨大炎球,试图将整个世界烧成灰烬。

尤尔娜看到了这个被染成红色的世界,有一种世界被激怒了的错觉,世界也许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个体发泄出如此愤怒。

降临在已经变成焦土的土地上,烈火把背叛者、植物和树木烧成灰烬,尸体也被焚烧到内脏。但是,尤尔娜毫不动摇。

「阳剑。」

尤尔娜的声音响起,标志着她将真红色的宝剑高高举起。

那美丽的剑,会让人目眩神迷,燃烧心灵,连灵魂都会被其吞噬。这魔性对于宝剑来说只是附带的,甚至不是它真正存在的理由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当它真正履行它的存在理由时,它的光芒将变得更加强大。

「――――」

『阳剑』从下往上,从大地向天空挥舞,直接击败了这股惊人的大火。刹那间,燃尽一切的火焰消失了,不是因为被打断,而是像从来不存在一样消失了。

「阳剑可以烧尽妾身想烧的东西,斩杀妾身想斩杀的东西。」

这种暴力、不合理、不公正的力量,就是眼前光景的背后,也是像要毁灭世界一样的业火消失了的原因。

对于对手而言,这种大火力是倾注了相当的力量,并打算破坏对手优势的攻击,但在一次剑的挥舞下,它消失了。这个景象让任何人都无法保持平静。

「别小看了它,那是『噬灵者』。」

这句话既是解释也是警告,伴随着这句话,普莉希拉的身影向右飞去。尤尔娜则向左飞去,而两者之间,以惊人的速度穿过的是大量的急流。

「——嗯。」

面对如同从井中涌出一样的大量水流,尽管成功避开,但尤尔娜也比之前更加高估了敌人――亚拉基亚的实力。

这不是尤尔娜第一次与亚拉基亚交手了。

早在之前,当尤尔娜发起所谓的『谋反』时,她们就曾经交过手。

当时,亚拉基亚身后还有佛拉基亚最强者的压力,而且当时的场景是混乱的『卡欧斯弗莱姆』,已经有了许多不同的前提条件。

虽然当时的战斗对于尤尔娜来说也很认真,但事实上,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亚拉基亚。

在之前的『谋反』中,特别是在与亚拉基亚的冲突中,尤尔娜的目的是为了报复魔都的居民,以及让人们知道这样做的正当性。

换句话说,这是某种示威行动,而与文森特对峙的对手应该也明白了这一意图,所以这次交手是为了达成妥协的。

然而,当时的亚拉基亚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很可能他在与尤尔娜的战斗中也没有手软。从那时起,尤尔娜就以为亚拉基亚的实力只是作为军队对手的出色个人战斗力,并且期望他扮演这个角色。

然而,这个认知是错误和天真的。

「在跳过奥尔巴特老爷子而称呼自己为『弐』时,您是这么想的吗?」尤尔娜这样低语着,抬头看着他身后——受到释放出的水的压力,大地纵向地被分割成了平衡线。

她明白了,这是因为水受到压力而成为了威胁。

然而,当她看到这种异常时,尤尔娜把她的衣袖卷了起来。

她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为了决战做好了准备。

即使如此,她还能承受住亚拉基亚的一击吗?

「以前我只会使用火,曾经将我们的城市烧掉一半。」

亚拉基亚一口气焚烧了半个城市,今天也将反叛军和城墙一起烧毁。

石建筑和火相配的防御线,无需考虑周围的战场,对亚拉基亚来说也很方便。她认为没有必要改变战术。

「这也是谁的主意,如果是针对妾身的话,也很可爱。」

说着,普莉希拉向亚拉基亚走近。

星形城堡的一个角落守卫着城堡的顶部,亚拉基亚的脚下被燃烧着的火焰包围着,在空中飞翔。

即使仅仅从高空中,无情的火力也足以构成威胁。

首先,她需要把亚拉基亚拉到可以接近的地方。

「母上!」

「嗯,我知道!」

在普莉希拉奔跑的喊声中,尤尔娜的内心感到了一瞬间的动摇。

毕竟,她还没有完全掌握与已经重逢的女儿之间的距离感。相比之下,普莉希拉那种变了形态的母上,却展现出那种高傲的态度,反而更令她感到疑惑。

虽然母女在婴儿时期就分离了,但尤尔娜也无从得知普莉希拉的成长过程。

「跳舞什么的。」

尤尔娜放下烟斗,挥舞着它的末端,用厚底鞋踩踏着地面。接着,在普莉希拉前进的正面,地面开始缓缓颤动,随后浮现的岩石为普莉希拉提供了通向目的地的支撑。

尤尔娜的『魂婚术』可以作用于无机物。但它的效果强度与尤尔娜与这些无机物之间的感情和相处时间成正比。因此,她还有些担忧。她能否真正地爱上曾经与自己共处的土地和她爱过的男人。

但结果如你所见。

「这是为了伟大的正义。」

尽管普莉希拉说出了不承认母上这一事实的话,但她仍然跳上了面前的支撑。当然,这些支撑不仅仅是单纯的立足点,而是接连不断地浮现,为前往亚拉基亚的道路提供支持。为了避免被当成单一的目标,他们考虑到了形成多条路线的因素。

正当他们通过这些努力时……

「――邪魔」

亚拉基亚挥动手中的树枝,释放出狂风,将漂浮在空中的土地一扫而空,扫平了所有的道路。

这股狂风的威力不仅仅是暴风雨,而是相当于被巨大的手掌猛击的威力,如果直接袭击的话,就算是普莉希拉的身体也有可能被全身粉碎。

「你这样毫不留情地攻击妾身,不觉得妾身的美貌会很可惜吗?」

「决定了。无论失去手脚,公主还是公主」

「被决定了,应该是更恰当的说法吧」

普莉希拉高高跃起,从空中向亚拉基亚喊话。

就在狂风即将摧毁她的足跟之际,普莉希拉迅速避开了,勉强躲过了这次攻击,这种直觉和反应是相当厉害的,但是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无法避免第二次攻击的。

实际上,亚拉基亚看着她那消失的迷惘眼神,定了定眼神,瞄准了她无处遁形的手脚,毫不留情地试图剥夺她的战斗能力。

就在此时——

「你们可别忘了我啊」

亚拉基亚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普莉希拉,就在这时,从正下方飞来的尤尔娜踢了亚拉基亚一脚。

尤尔娜的长腿飞起,鞋底的厚底令她感到非常满意,这是她经过精心维护修补多年的宝贵物品,正是她灵魂的精华,一击必杀。

「年轻人,还想比我耀眼?」

就在尤尔娜的踢击和普莉希拉挥舞的阳剑的攻击同时进行的时候,亚拉基亚被同时夹攻。

亚拉基亚被协调得如影随形的攻击所夹击,令人惊叹的是,这两次攻击无声无息地相互交融,仿佛相互对视的父母和子女。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尤尔娜和普莉希拉的攻击正好相撞的地方是摇曳着的亚拉基亚的身体中。

「你能看透我攻击的方向吗?」

「小事一桩」

在震惊的尤尔娜和愤怒的普莉希拉同时爆发之后,承受了攻击的亚拉基亚身体变得白光一闪,反击袭来。

亚拉基亚的整个身体像是炸开了一样,事实上也确实炸开了。

化为白光碎片四散飞舞的亚拉基亚身体,带着可怕的扩散力化为散弹四散飞溅,像水飞沫一样袭向尤尔娜和普莉希拉。

「咕……!」

尤尔娜顷刻间像之前那阵强风一样,将地面化成了碎土粉尘,把它们围绕在自己和普莉希拉的周围形成一层粉尘的防护罩。

所谓的『围绕』,并不是像衣服一样贴在身上,而是高速地绕着身体周围旋转,抵挡攻击的小技巧。

只要亚拉基亚的散弹的威力不太高,就可以大大减轻其威力。

但是——

「――っ!!」

穿透她身上沾满泥土的衣裳,亚拉基亚的碎片穿透了尤尔娜和普莉希拉。

被冲击波吹飞,尤尔娜惨叫着跌落在地上。她立刻伸出脚尖着地,尽力避免了笨拙地滚动。

她不能倒下。更不能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我的灵魂所承受的重量,来自那些爱我的人……」

尤尔娜的灵魂的重量是由那些爱她的人的存在维系的。

既然如此,她必须全力以赴地回应他们的爱。回应爱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情感,她都必须相应得体。

无论是日常生活、私人空间,还是战斗中,都是如此。

「啪」,一声轻响,插在尤尔娜盘起的发髻上的发簪碎成了粉末。整个发饰都由好几层鳞片重叠制成。

「那是谁的礼物?母上。」

「——。是妾身所爱的孩子们送的礼物。」

尤尔娜轻轻地低下了头,将那些破碎的发饰碎片接在手指上。

她身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礼物。无论是和服、鞋子,还是发饰,都是魔都居民用自己的手织制、雕琢、或者用自己的身体制成的精品。这些东西都是装满了灵魂的。

这些东西接受了尤尔娜的爱,同时也有资格代替她破碎。

「您也收到过主人的礼物吗?」

「很遗憾,妾身并不像母上那样有节操。妾身只是用了自己原本就有的东西,还有已故的丈夫赠送的礼物罢了。」

说着,普莉希拉轻轻地露出自己的耳朵。接着,原本戴着翡翠宝石耳环的那只耳朵上却没有了它。

她也将自己的生命代价转移给了所爱之人,得以永生。

「您的丈夫是谁呢?普莉希拉,我的主人也——」

「你看起来很严肃呢。那只消失的耳环是第四任丈夫送给妾身的。」

「啊……」

「妾身已经结了八次婚了。不过,妾身还是比不上母上。」

普莉希拉淡然地说着,她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尤尔娜惊得张大了嘴巴。但是,她的震惊很快就被普莉希拉重新握紧的阳剑的光芒所抵消。

刚才那种奇怪的现象……

「普莉希拉,用阳剑的话应该可以攻击任何敌人吧。除非是无法用命剑斩断灵魂的对手……」

「即使母上没有说,妾身也认同你的看法。但是,可能会有误解。」

「误解?」

「妾身的阳剑可以烧掉想要烧的东西,砍掉想要砍的东西。」

说着,普莉希拉缓缓举起阳剑的剑尖。

如果尤尔娜用目光追随剑尖,她会看到在阳剑剑尖的另一侧,浮现出飞散的白色光芒汇聚而成,逐渐成形的亚拉基亚。

『噬灵者』是一种稀有而不确定实体的力量,它反映了被吞噬精灵的特性,并赋予其力量。然而,它的功能扩展性令人惊叹。

现在,即使考虑到肉体如何通过何种原理变成光芒,也不足为奇。

阳剑是一把可以砍掉想砍的东西,能够触及万物的宝剑,但是——

「——是火,水,还是风?如果是光明和暗影也无从得知,那么要让它触及到某些东西,一定很困难吧。」

「――――」

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普莉希拉与同样眼色的亚拉基亚对视着。

拥有能够到达一切之物的阳剑的持有者与具有能够变幻为一切之物的超越者对峙着——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麻烦的对手啊。」

如果这里是卡欧斯弗莱姆的话,尤尔娜也许有正面撞击并磨平亚拉基亚的可能性。

然而,这里不是卡欧斯弗莱姆,尤尔娜的力量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因此,决定性的打击不在尤尔娜的手中,而是——

「不管何时,舞台的中心都在于妾身这一方。」

是的,即使是被置于苦境中,也像太阳一样以自身为食物的红色少女微笑着。

在她的微笑中,连站在旁边的尤尔娜也感到了耀眼。

如果只有那些被普莉希拉的耀眼所烧灼而依然存在的存在,那么现在亚拉基亚阻挡在这里的情况,简直是多么讽刺的巧合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奥托・苏文感受到了风向的变化。

一 开始只是一种预感,然后变成了迹象,最终成为了确信。

随着战局的逐渐变化、移动和倾斜,他释放了自己一直关闭的频道,专注于捕捉所有的『声音』,同时感到自己与世界融为一体的全能感在摇曳。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找到被淹没在海量信息涡流中的东西。为了取出它,自己也需要深入地潜入其中——

「――奥托先生!」

「――啊」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响起,同时干燥的冲击力打破了『声音』的涡流。

就像一个储水槽被打破,里面的水溢出来一样,像在指间滑落的沙粒一样,声音消失了。

同时,他也有些可惜和留恋。

「啊,不行了……谢,谢了,佩特拉酱……」

「你脸色又变得很糟糕了。请擦拭一下鼻血。」

「啊,谢谢了。……感觉就算没打仗也会出这么多血呢。」

接过递过来的手绢,奥托用力按在自己的鼻子上。滴下的血染湿了他脚下的草地,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过度使用加护所带来的负担。实际上,流失的血液量也不少。

虽然不及在普利斯提拉时被切伤的脚那么严重。

「要想深入到远方,需要消耗相当的体力呢……」

「我有帮上忙吗?」

「没有佩特拉酱的支援,我可能会遭遇更糟糕的情况。头脑的消耗……可以说是脑疲劳吧。而且这负荷还相当沉重。」

虽然加护者之间也有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加护的负荷情况因其效果而有所不同。例如,地龙所拥有的『避风的加护』除了在展开时和未展开时的落差非常大之外,几乎没有缺点,是一种完美的加护。

加菲尔的『地灵的加护』也是对立足于大地时的好影响,但另一方面,它是一种需要持续承受高负荷来维持身体不断保持良好状态的代价。

碰巧,加菲尔是一种身体非常强健的种族,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持有,可能需要定期将脚从地上拿开,以缓解负荷。

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奥托的『言灵的加护』主要集中在大脑的负荷上。

通过将生物的『声音』从耳朵中接收并转换为奥托可以理解的声音输出,因此集中在那里的负荷是自然的。

奥托现在正在试图捕捉平时关闭通道而不接收的『声音』,并试图完全理解所有听到的声音。

为此,他让佩特拉使用刚刚学会的阳魔法来增强他的身体——而且是全力投入头部功能的强化。

对于熟练的战士来说,他们可以自然地通过魔力增强肉体,但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一种通过外部干预进行的方式。

当然,即使用阳魔法增强头部的功能,爱蜜莉娅也不会突然像拉姆那样变得聪明。佩特拉对阳魔法的期望并不是提高奥托的大脑功能,而是提高他的持久力。

在水下潜泳需要强大的心肺能力,而强化脑功能则使奥托能够长时间保持开放通道。

如果没有佩特拉的帮助,成果会不折不扣地减半以下。

「因此,也会频繁出现想要深入探究的场面......」

「如果感觉有点危险,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拉我回来了吗?」

奥托带着坚定的信念,做了一个轻轻拍打的手势,对佩特拉表示感谢。

事实上,如果奥托陷入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佩特拉把他拉回来。那时候,最可靠、最快的方法就是用强制手段断开通道的连接。

在深入追踪『声音』时,他有可能失去自己的起始位置。当然,奥托与佩特拉交谈的『声音』是正确的,但如果他失去了这个正确答案,他很可能会失去语言能力。

如果他不能理解最熟悉的『声音』,奥托将永远需要保持通道开放才能与人交流。——如果这样的话,他最终会把风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甚至当作『声音』,并失去理智。

「这样的话,那我也成为了因为自己的加护而死的人的一员了吗……」

尽管幸运地度过了不死之身的童年,但却因为自己的决定打开通道而迷失了自我。

加护者的生活方式真是充满了陷阱。

不过,也可以说,走过困难的道路,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那么,情况如何?」

「……第一和第二顶点都不行了。我已经没有可以听到他们声音的人了。第一被夷为平地,第二……嗯,那应该是爱蜜莉娅大人吧。」

「啊,爱蜜莉娅姐姐……」

奥托捂着鼻子喃喃自语,佩特拉面露复杂之色。

守护着第一顶点的,是在『九神将』中拥有最高实力的亚拉基亚・一将。然而,因为她所运用的精灵力量将整个地区都夷为平地,为了让奥托能够听到『声音』的生物也被彻底毁灭了。

如果鸟类、小动物或昆虫等生物无法生存,即使奥托打开了通道,也不会有任何『声音』可以听到。

「如果是焦土,那土里的生物不就没事了吗?」

「即使它们存活下来了,地下的生物也往往不会交谈。另外,我已经告诉了佩特拉,『言灵的加护』……」

「仅仅是能够理解能听到的生物的语言,并不意味着听力变好了。」

「没错。」

佩特拉的话让奥托无力地点头。

正如佩特拉刚才所说,奥托的『言灵的加护』只是能够理解所听到的『声音』,并能与无法进行会话的对象进行交流的加护。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能够实际听到『声音』的地方,这种加护是无法发挥作用的。

受到了佩特拉阳属性魔法的强化,头部能力得到了提升,包括听觉和辨听能力。这让他能够在平常听不到的地方,捕捉到更广泛的『声音』。

然而——

「第一和第二顶点的反应都消失了。一个被亚拉基亚一将焚烧,另一个则被爱蜜莉娅小姐全部冰冻住了。」

「什么,爱蜜莉娅姐姐没有恶意。」

「我知道。而且,即使没有爱蜜莉娅小姐的事情,第二顶点的反应本来就很糟糕。——因为有生物害怕龙人。」

佩特拉的措辞很巧妙,说「没有恶意」而不是「不是故意」。总之,不管怎样,这种共识也是事实,佩特拉也没有虚假的支持。

第二顶点的守护者是玛德琳・艾沙尔,她是龙人 —— 这种罕见的亚人种族的存在甚至被怀疑。她摧毁了城郭都市,使其陷入半毁状态。

在屹立于所有存在之巅的龙和据说通向那只龙的竜人身边,无论大小的动物都会感到恐惧,只有逃跑一途。

将周围温度降到极低温度,这是爱蜜莉娅给人留下的最后印象。

不过...

「第五顶点,加菲尔有能力处理。第四顶点一直被光之民部队攻击,按指示前去的话,刃金人和单眼族的幸存者们应该已经与他们汇合了。」

「第三顶点由修德拉克之民和先前在那里的人们一起与石头人偶战斗。他们正在考虑调查一下,关于除了顶点以外的路线怎么样了?」

「本来据说有一条从第一顶点通向城市的直通道路,但似乎被填平了。这与埃布尔先生的推测一样,很令人沮丧。」

「但是,既然有人已经去探查了,我们就可以快速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在脑海中整理着『声音』分布图的同时,奥托将它与佩特拉摊开的地图相对照。佩特拉的地图上已经描绘了许多文字,奥托将刚得到的情报添加到上面,然后佩特拉会加上箭头等补充说明。

由于脑力疲劳,他感到头脑中有种奇怪的沉重感,就像积水在头脑里一样。此时,佩特拉的存在真的非常珍贵,她可以一起帮助绘制尚未共享的图纸。

对于爱蜜莉娅的阵营来说,她的存在可能是最大的收获。至少,奥托现在认为佩特拉在这里是昴最大的功劳。

「当然,我们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昴,所以净得零了……」

深深地吐出带有血腥气息的气息,奥托确认了鼻腔畅通。佩特拉的手帕已经被奥托的鼻血弄得一团糟了。

奥托打算后来重新买一块新的手帕送给她,于是慢慢地站起来改变了位置。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奥托酱!佩特拉酱!」

「啊,米迪娅姆酱!」

草原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挥舞着手臂向着他们跑来。那是一个挥动着长发在战场上奔跑的少女,名为米迪娅姆。她以那双灵活的脚直奔奥托他们的位置。

「奥托大哥,你真厉害!埃布尔想让你去交报告。」

「我觉得埃布尔应该不会用那么可爱的方式来说吧……但如果能有所帮助的话,我感到很高兴。如果把东西交给不知道其价值的人,那么也得不到任何收益。」

「奥托先生好冷血啊,虽然也很理解。」

奥托和佩特拉微微苦笑着听着米迪娅姆的报告。由于她的加入,指挥系统顺利运作了起来。奥托也可以更加专注于情报搜集,而将信息的运用交给埃布尔等人来处理。这也得益于米迪娅姆的存在。

「即使你在表面上是这样,其实你内心还是相当紧张的。」

「也许吧。特别是,我和佩特拉……佩特拉大小姐,不得不采取对埃布尔小哥哥比较苛刻的立场。」

「——?我被夸奖了吗?太好了!」

听到奥托和佩特拉的对话,米迪娅姆高兴地举起双手。接着,四名信使来到了奥托他们这里,他们是为了与本阵地保持联系。这可能是埃布尔认为奥托带来的情报非常重要的结果。

本来,埃布尔也应该留在本阵地才是最好的决策。但现在,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奥托所听到的『声音』只有他才能听到。

「如果奥托大哥哥不到处乱走,他就听不到那个『声音』了吧?」

「奥托先生并没有那么大的耳朵。」

「你们的话有两种解释啊!」

米迪娅姆毫无恶意地说着,佩特拉则带着一点嘲笑的意味。虽然这两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事实,但却不能否认。

总之,现在四名信使收到了刚刚完成的地图,他们需要交付新的地图并适应正在发生的战况。

「请好好利用这个地图。虽然有些字有点乱,但是大小姐加上的箭头等符号应该可以作为参考。」

「我知道了。情报官殿也请十分注意。」

「情报官……」

交换地图时一并递来的称号让奥托脸上带着苦涩。

从商人到内政官,再到武斗派内政官,如今又成了情报官。他究竟要跨越多少职位才能等到王选结束呢?

或者说,即使王选结束了,这个困扰也不会消失吗?

「这种幸福的困扰,应该先放一边吧。」

至少在完成眼前的事情之前,奥托所想象的明天是不会到来的。

明天是他一个人也迎接不了的。

所以——

「奥托先生,请移动吧。」

「唉,大小姐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吗?」

「你这个平时明明即使我让你休息也不会休息的人,还说什么呢。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想喝酒喝到倒下为止也可以,好好加油。」

「这么说听上去我就像一个酒鬼一样啊!?」

当奥托指出这是风言风语时,佩特拉舌头一打趣解释道。在感受到佩特拉和加菲尔都在设法让事态不至于过于紧张的同时,奥托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颊,以此来恢复专注力,尽管他的面颊上沾满了鲜血。

奥托不知道佩特拉和加菲尔在他看起来有多么担忧,也不知道是否要去问他们这个问题。他把这些全部推到了不在场的次元之门里,把责任都推到了那个不在这里的昴身上。

「既然这是胜利的奖励,那我们就要拿到它。为了这个目的——」

奥托刚刚打开通道,却立刻被巨大的杂音所震惊。

「――――」

「—— 奥托先生?」

看到奥托的脸色变得僵硬,佩特拉喊起了他的名字。

然而,佩特拉的呼唤并没有传到奥托的耳中。这是因为世界正在尖叫着,将呼喊声淹没了。

「啊——!?」

奥托的脑海瞬间沸腾,他捂住头受到了冲击。但他勉强抓住了险些飞散的意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可怕的尖叫声仍在回荡,包括世界在内的一切都被它所笼罩。

这是因为——

「啊」

突然袭来的冲击让奥托旁边的佩特拉、米迪娅姆和两个少女仰望天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少女们的视线从天空直接落到地面,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展开了翅膀的巨大身影,即使从远处看也能感受到它引发的世界尖叫声。

所有的生物都尖叫不已,这是理所当然的。

「龙......」

是佩特拉说的吗,还是米迪娅姆,还是传令兵之一?奥托并不确定。

他知道的是那不是自己说的话,这一点是肯定的。

但为什么,这是——

「――っ」

当白龙现身的一瞬间,战场上的所有东西都被囚禁了起来,只有两个人没有被那存在所吞噬——其中一个就是奥托,他瞬间抓住了佩特拉的手,用另一只手推开了米迪娅姆的肩膀。

「啊啊!」佩特拉惊叫一声,然后倒在奥托的胸口上。在视线下方,被推到的米迪娅姆屁股着地了。

这是奥托此刻所能做的,至少能够躲避一下。

倒在奥托和佩特拉身上,还有屁股着地的米迪娅姆上方,一团红色的火焰猛烈地燃烧着,穿过大气层。

「~~!」紧随着被拉倒后,佩特拉的细喉咙发出了惨叫声。

但是,惨叫声是一种安全信号。如果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就没有时间发出惨叫了。

事实上,没有被奥托手臂及时拉起的传令兵也是如此。

「――――」

火球掠过奥托等人的头顶,命中了手持地图的信使士兵。

下一秒,身着以红黑为主色的军装的士兵,全身在一瞬间被火焰吞噬。他手中的地图也来不及停留,一起被烧毁。

看着这悲惨的场景,甚至连惊讶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危险!」

少女的高亢声音响起,紧接着是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

发出声音的是中间应该被奥托推倒的米迪娅姆。她少女般伸展出长长的腿,从坐在地上的姿势中伸出蛮刀,低身姿迎接了向奥托挥下的凶猛一击。

「奥托先生,起来!」

被拉起胳膊的奥托,向前跌倒。

当他稳住身体看向背后时,矮小的米迪娅姆拿着比她身体还大的蛮刀,与袭击者正面对峙,对视着。

然后……

「失败了,本来是想一次性解决的。」

说话的是面对米迪娅姆的男子,他与白龙出现在战场上的异常情况不同,是唯一有意无视龙存在感的人。

他是一个帝国士兵,头上绑着头巾,手持一把长柄斧,从他的臂章上看并非高级官员。

他是个普通士兵。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频率已经缩小,但奥托仍然没有松懈警惕。

这个男子是如何避开奥托的『声音』侦查的呢?

尽可能地保持警惕,奥托用手臂保护着背后的佩特拉,与米迪娅姆并肩对视着这个男子。

「连女孩和孩子也不放过吗?你也太野蛮了吧。」

「如果只是回答女孩和孩子也在战场上的话,那倒是简单。但这样帝都的居民就会受到牵连。而且,你这个理由也太巧了吧。」

「巧?」

「如果只是普通的非战斗人员被困在战场上,那你现在的说法可能也是合理的。但是,那些在战场上工作的人不能被认为是非战斗人员。」

他们毫不留情地发动突袭,瞄准他们的生命。

从一开始就很难有和平谈判的可能性,但可以说在那种彻底的态度面前,他们的希望已经被完全否定了。

即便如此,这个解释仍然让人无法理解。

「我和这些孩子们也在工作?在这里离开战斗阵地,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而且,我的直觉也这么说。」

「……什么?」

这个男人淡淡地打量着奥托等人,停了下来。

在奥托的催促下,那个男人轮流看着三个人,

「你们也是那些最好别招惹的人。」

随着宣言,他挥起手中的斧头,毫不留情地试图夺去奥托三人的生命。